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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萧行贺萧丞定夫子登科 宋 · 傅西斋
吾乡前辈多风谊,教子读书全盛事。
刘斯立庆历间(自注:斯立名立之,姚晔榜。),二子同升俱上第(自注:原父贡父贾黯榜。)
后来嘉祐孔长源(自注:长源名延之杨寘榜。),三子联登相后先(自注:经父王俊民榜;常父许将榜;毅父彭汝砺榜。)
元丰四谢更同榜(自注:谢懋,特奏前名;子举廉,侄歧、世充皆同年。),一家科第光烨然。
直到淳熙徐思叔,亦与二子连芳躅。
又报年来萧定夫,绍定两科庭下玉。
二百年间能几家,刘家孔家无以加。
才名学行总名世,不但官爵称高华。
谢家独有民师著,徐家大无鸣诗句。
人道萧室父子三,前辈流风无让处。
萧公要是真醇儒,家无他物惟有书。
自家读了教儿读,夜半书声喧里闾。
造物负公还不贫,嘉定庚辰汉庭右。
此时二子已崭然,公曰吾心汝其懋。
果然相继取高科,二哥饶著与三哥。
乃翁笑向月中问,吾家桂树何其多。
月娥报道萧家,生满月中香满世。
移过东山能几年,今日方教翁满意。
祝公此意令深长,香名当使百世芳。
前贤事业远且大,三刘三孔尤辉光。
世科膴仕公家有,实声莫落谢徐后。
要知渝上一萧家,突过四家名宇宙。
我曾与公同荐名,服公文行识公真。
更与贤郎共文社,情谊凛凛如霜筠。
翻笑传家三父子,草亭老人空厉志。
曾不得名于荐书,仅有大儿前擢第。
小儿四度试春官,尚期他日修征鞍。
如今饥卧空山里,慨想前事悲汍澜。
喜闻令子归锦里,夜不能眠推枕起。
瓣香寓作三萧行,寄贺萧公当双鲤(《宋诗纪事补遗》卷九一引《截江网》)
谢民师(二) 北宋 · 苏轼
 出处:全宋文卷一九○九、《苏文忠公全集》卷五六、《永乐大典》卷一一三六八
某启:蒙录示近报,若果然得免湖外之行,衰羸之幸,可胜道哉!
此去,不住许下,则归阳羡
民师还朝受任,或相近,得再见,又幸矣。
儿子辈并沐宠问,及览所赐过诗,何以克当。
然句法有以启发小子矣。
感荷感荷!
旅况不尽区区。
与黄敷言(二)1101年 北宋 · 苏轼
 出处:全宋文卷一九一三、《苏文忠公全集》卷五七、《永乐大典》卷一一三六八 创作地点:江西省赣州市
少事干烦,一书与惠州李念四秀才,告为到广州日专遣人达之,不罪。
交代民师,且为再三致意。
某再拜,不宣。
朱行中(二)1100年 北宋 · 苏轼
 出处:全宋文卷一九一六、《苏文忠公全集》卷五八 创作地点:广东省清远市英德市
某前承借示新诗。
久矣不见斯作也。
然世俗识真者少,独唱无和。
帐勾谢民师,公若不以位貌为间,亦庶几班斤郢斲也。
老拙百念灰寂,独一觞一咏,亦不能忘。
陋句数首,录呈,以为一笑。
手启上问,恃知照不深责也。
奉还山西诗卷 南宋至元初 · 周密
 押祃韵
诗肠抱饥馋,嗜句如嗜炙。
长年齰鸡蹠,有味如啖蔗。
轑釜轰腹雷,每遭丘嫂骂。
辛勤谋一饱,索米谁肯借。
忽来五侯鲭,心目为惊诧。
大羹足真味,禁脔增重价。
仙露承金茎,天浆滟琼斝。
何修乃得此,咀嚼日不暇。
每拟赋老饕,欲作口屡嗄。
锦鲸出光怪,把玩涉秋夏。
珍重十袭藏,常恐六丁下。
每思随𥊍御,不足攀逸驾。
清晨呼墨卿,为我再四谢
莫能赞一辞,泚颡惭久假。
宋粹父墓碣 北宋 · 黄庭坚
 出处:全宋文卷二三三六、《山谷全书·正集》卷三二
宋粹父没后二十有四年,其子泽乃克葬于叶,吾友陈祐纯益实为之铭。
泽与其党谋曰:「先人中明而表晦,既得陈先生铭诸幽,又得吾舅氏文碣于墓,其可以无悔」。
乃来乞文。
谨按,宋氏,管城人,有讳白者、为翰林学士承旨吏部尚书、赠太尉谥文安公者,君之曾大父也,以文章显于时。
其后儒学稍衰。
至君,天资朴茂,蚤失皇考虞部君,居丧治葬,故有成人之风,人曰:「文安其有后乎」!
安贫养母,不治生业,笃于诗书,或颠倒冠裳,而性淡然于流俗,而追古人,与之游。
或见笑于闾巷,而长者称之。
伯父光禄君欲仕以官,君不受,而推其兄琬。
已而举郑州进士第一,享年三十一,不及仕而卒。
夫人管城张氏,生一男子泽也。
张夫人与余,皆户部尚书李公择之甥,故泽谓余舅也。
余少与龙城王达夫该、海昏洪德父民师、李安诗摅及粹父游,皆外兄弟也。
其人皆有操行蓺文,于余有切磋之益,今皆弃余而死矣。
而余白首落蛮夷中,衰弃不复能文,喜泽之能持门户,为宋氏,故与碣文。
君讳班,粹父字也。
其文曰:
猗嗟宋子,柔而不废,重而不忮。
不规其细,不瘝其义。
惟其闲闲,是其桓桓。
闲闲可及也,犹有嗅焉;
桓桓不可及也,予不疚焉。
吏部郎中刘公墓志铭政和六年七月 北宋 · 毕仲游
 出处:全宋文卷二四○五、《西台集》卷一三、民国《禹县志》卷一三
公讳昱,姓刘氏
晦叔,字也。
家世居曹,为曹人。
有名有古者,以官治叶三年,叶人宜之,遂留不去,因家焉,更为叶人。
晦叔之考讳惟新,祖讳从一,曾祖讳文显,而考以晦叔赠官至正议大夫
正议而上间三世不仕,至晦叔始以仕行其志。
虽不至通显,而操节治行号当时闻人,叶城刘氏遂为令族矣。
晦叔嘉祐中以读治五经得高第,历真定上元县主簿博平,改大理寺丞签书永宁军判官,有能名。
知开封府襄邑县,为京西转运司属。
召对,提举秦凤等路常平
自是为河北淮南转运判官京西成都陕西河东转运副使,间为户部吏部员外郎郎中
使大辽国,押伴夏国,泛使江淮荆浙发运使,知晋州泾州沧州太平州亳州应天府,凡二十八任,五十六年,未尝有瑕谪。
为人乐易温厚,而明于事。
其治民也,视公家如视私家而为之政,随其长短有无而用心焉。
故所至称治,而行之久,见于事者众,故人以为有古循吏之风。
泾州时,本道数被寇,边吏多为守计不出,公曰:「攻守岂有常哉」?
总计内外屯营,鸠材峙粮,若将缮治而有所待者,期年而办。
居无何,诏进筑平夏,发泾以奔命,楼橹之材以间计者三百四十有九。
他州仓猝,一切取于临时,而公独办,以缮治诸营材附调夫以行,无一物取于民者。
平夏之后,漕臣下令为驴运,驴至生地无刍菽,多毙踣于道,粮亦屑越,希有达者。
公独教民以小辀馈边,用二人挽致之。
既益多,而入生地无刍菽之患。
小辀行速,独先他州至平
帅本道者,乃下令诸州视公所为而法之。
平夏既城,士卒罢归者数万人。
边塞蚤寒,公乃预饬属县为衣裘密室,备糗粮以待。
又移文旁郡,相与抚其归者。
旁郡如公之教,因缘所活无虑百数万。
沧州时,河北岁大饥,朝廷遣使者督视所在赈给,州县大为俵发,人人而给之,以给多为功。
公曰:「给其所当,无多少也。
务为给多,则后无继矣。
虽饥,而在少壮者尚可以自养」。
乃先廪给其老弱疾病,而徐及壮者。
他州厚其初,至春果无以继,率多饥死。
而公之境内历三时无有饥者,兹非治公家如治私家之明验耶?
兹非随其长短有无而用心之效耶?
虽行今之道,而有古循吏之风,信矣!
公累官至奉直大夫,娶杨氏、韩氏,卒皆赠恭人
长子曰民质,次曰民师朝奉郎
民瞻朝散郎
次民则,宣教郎
次民献,通直郎
次未名而夭。
凡六人。
孙曰璞,曰琢,曰镶,曰璪,曰琚,曰璟,曰玿,曰珦。
琢,通仕郎
镶,将仕郎
璪与琚皆夭。
凡八人。
女,长适宣德郎张忱,次适朝奉大夫崔献,次适文林郎王本,次许嫁未行而亡,次在室,凡五人。
孙女,长适将仕郎王颐,次适将仕郎安老,次适承奉郎范直清,次适承务郎时谦牧,馀在室,凡十一人。
曾孙男曰铎,曰镗,曰镇,曰钊,曰钧,凡五人。
曾孙女一人。
呜呼,可谓众且盛哉!
公守应天后,倦于吏治,乃请宫祠于朝,得提举西京嵩山崇福宫,居许下,日与许下诸老及贤士大夫以诗书琴奕自娱,凡九年。
至政和四年八月请老于朝,以其月七日卒于家,年八十一。
呜呼,其寿考康宁而善终哉!
公既卒,诸子卜地于阳翟县晋台乡紫云原,将以政和六年七月庚申葬公于所卜之原,而再拜泣血,请铭其墓于东平毕某。
惟某雅与公游,乃网罗公之行事与其所践履及官封卒葬而为之志。
志成,以示沛国朱光裔公远
公远曰:「是皆公之大节也,抑有馀事,可以益诸」?
仲游曰:「可哉」。
公远曰:「公在襄邑时有疑讼,更数令不决。
公曰:『何讼之疑而不决如是?
第未察尔』。
乃深探其事,指授而决之,不在意也。
后二十年,公守亳社,舟次泗上,有焚芗再拜,正直公之舟者,问其故,曰:『公在襄邑所决疑讼之人也』。
指其芗曰:『怀此二十年矣,今得见公于此,故焚之』。
一事也。
公之子若孙既众多,而其待兄之子偲与民章犹己子也。
自偲孩提即教使为学,举进士
及长,与其子民师皆以进士得第。
而偲仕至宣德郎而卒,公哀之。
会大礼,当任其孙璞为官,公辍荐璞之恩,荫补民章之子瑗。
瑗仕至宣德郎又卒,公又辍荐镶之恩,荫补偲之子璹。
晦叔处兄弟间亦至矣。
二事也。
公性恬安守正,而不肯与物忤,荆公介甫父子爱公为人,数称之。
公以官居洛,故相高平范公与当时诸老亦爱公为人,称之如出一口。
元丰中神宗皇帝闻其能,召对,面赐谕甚渥。
其后出入内外,与󲦤绅士大夫游,无不得其心者,是宜取大官美禄以钟其金玉于家。
然官止奉直大夫,任不过发运,所居之庐才足蔽风雨,而田园卒岁之外无有馀者。
以此知公仕宦出入中自有义,志在奉公如私,以爱民为本,要之,称职无所负而已,则良心尤可知矣。
三事也。
虽非大节,亦可以益诸」?
某曰:「嘻,孰谓小哉!
是亦公之大节也」。
因并载而为之铭。
铭曰:
凡今在公,治不为易。
厥惟其家,愿言则治。
趣公如私,昧者不为。
呜呼公乎,独能为之。
泾水之阳,沧海之涘。
公为民父,民为公子。
孰有孰无,如家亹亹。
惟其家,是以炜炜。
有子蒸蒸,有孙绳绳。
孙复有子,兄子兄孙。
兄子兄孙,再振以恩。
何斯铭斯,公半古人。
诸公纪赠四谢诗序 北宋 · 刘弇
 出处:全宋文卷二五五五、《龙云集》卷二四
奉新谢君世克过而谓其友庐陵刘弇曰:「占数临江新淦,于兹为十世,不梁肉而藿菽有馀甘,无耒耨藨蓘之勤而诗书足以代其匮,此吾先世相与儒其家而以有子孙之今日也。
大儿拱其前,稚孙环其后,鹤发儿齿,色然其间,课督惟恐不程,而夜则燬膏长哦,声出金石,有问焉者,曰:『将以为来身资此』。
吾八十之曾王父所以迁揉其家,而使不得怠且止也。
一日有司悬衡,操数寸之管,摄盈尺之纸,奋拔蓬藋,登为王官,既则绅緌联联,罗拜堂下,此吾一门四人所以同时而第名元丰也。
尝念为太平民,盱盱而业儒者漫不知其几人矣,然而未必尽见效,脱或见效,又未必适如所志,而身与其父兄俱。
今也,以吾之所得,反而合乎人之所不得,则似亦天幸使然。
而日者二三显人,因吾父子昆弟之南归,将翕赫之以告其乡闾也,至赋诗以张其事,自正字孔公而下继有所授,合数十篇。
譬之锦纯珠琲,壮彩文发。
诚恐日月之不贷,而诸公之辱不宜久虚,则独可移之石刻,以蔓其传,兹吾志也,敢以序属诸子」。
曰:「且人之相与,以有此生也,上性万一,中性千百,下性则十八九矣。
闾阎堕窳子弟,大则歆艳于声利,小则弋猎棋鞠怵其手足耳目之好,非知术儒者之能白门梯身也,彼则陋矣。
有能于其间寐而使之寤,酣而折之酲,则非劝焉者之力乎?
谢氏瓦瓯椫杓,清苦更十世,而若子若孙卒以儒显。
三岁一拔材,数不过五百,而视五百之在天下,辄当四人焉,何其盛哉!
吾见其邻里族党,后有以儒起家者,皆将指诗刻以相告曰:『是诚诸谢劝也』。
然则其力岂特寐而使之寤,酣而折之酲之谓耶?
笔墨真吾事也,敢不闻命」。
四人者,其三人则宜春簿懋、江夏岐、吉州司法参军举廉云。
元祐三年季春中浣日,前晖阁序。
福建运使安度支(任建州浦城主簿日作) 北宋 · 陈襄
 出处:全宋文卷一○八四
某比者伏见朝廷命执事以不世之才按抚闽越,生民欢戴。
某得为属吏,辄不自揆度,以所见闻,一进露于右,伏惟执事宽其诛戮,少赐观览,某诚惶诚恐,幸甚幸甚。
某尝闻古者天子五载一巡狩,至于方岳,朝诸侯,考制度,陈诗礼,观民风俗,亲见百姓,面问疾苦;
春耕秋敛,以赈发补不足;
三载考绩庶官,黜陟幽明。
尧舜三王,垂拱而治,天下无事。
后王薄德,不能远鉴古先,申画天下疆土,离为郡县,非如古诸侯制。
天子不巡狩,行人不采诗,元老不登席,诸侯不考绩,天下制度荡然无纪。
我朝因唐、汉故事,袭其疆封,虽在闽、禺、川、广万里,咸暨声教。
圣人知其未可卒变也,故诸道州县,各有师长,承以百司御事,又置转运使安抚使,以统其属,以临其民,以助天子布宣恩德于民,一如巡狩之事,礼乐、刑政、钱币、谷粟、兵农之务,皆系焉。
当职者莫非朝廷老臣,天子倚注以为腹心,生民望之以为父母,得则一方之民安,茍非其人,莫不受其害。
转运使之权与职,如何轻重哉!
不得不深念也。
至如福建,二军、六州、四十有五县,属官百有八十,每岁刑狱数千,山海陆产之货,业盐售酒之利,岁计以亿万数,其间民情风俗、好恶利病,至纤至悉,丛于一身。
虽然,某窃敢谓执事:欲行一言,莫若慎出弗反。
欲施一事,莫若独断不谋。
欲高明不亏,莫若近正士。
欲视听不惑,莫若远小人。
欲任官贤材,莫若赏罚善恶。
欲考吏治,莫若询诸民言。
欲刑罚不失其情,莫若审克故失。
欲赋与不伤于惠,莫若均节有无。
欲徵税时入,莫若宽其行商。
欲场务登赢,莫若罪其监守。
十者,今日之要务也。
某请条而言之。
一曰:欲行一言,莫若慎出弗反。
某伏见使司行下文字,多是未经筹策,朝出暮改,至为寻常,不知摇动居民,兼又为害。
请略举一焉。
近岁出卖官庄屯田,事体不细,诸处各选官吏,往覆检估,凡历州县,动逾岁月。
其间民有穷富,土有肥硗,其势与利不必均也。
百姓小民争相扇炽,交搆狱讼,有辞盈庭,公私两劳,既极于病,今又罢而不行,此诚过在有司不深筹而慎发也。
乞今后朝廷所降敕宣,命使司经度事宜,必须明召庶官,考议可否,以为不可改易。
然后行之。
二曰:欲施一事,莫若独断不谋。
某盖谓施政神明,不可谋于左右,窃恐助群小之声势,损大人之聪明。
权势者,在上之操柄,君子藏之在身,不可轻以属人。
大凡位至大官,身享富贵,席天子之宠命以临其民,无不欲去奸弊之多门,一政刑之与夺,然而不能者,是未尽窒塞其源耳。
夫大人其行己也尊,其待事也廉,其秉权也重,则其与物也博。
廉故事有所不知,博故物有所不详。
欲询一才,必浸渍于毁誉;
欲议一狱,必因循于请求。
执事但渊然崇深,一出于己断,则自然上之聪明不夺,下之声势必摧矣。
三曰:欲高明不亏,莫若近正士。
某生长闽越,所见公卿大臣出按方部,未尝有好正人端士居左右以补高明者。
昔者虞舜善与人同,乐取于人以为善。
孔子曰:「三人行,必有我师」。
孔子犹然,自非天赋圣人之材,其次学而知之者,未必高明
故因人之高以益其所不高,因人之明以益其所不明。
《诗》曰:「不明尔德,时无背无侧。
尔德不明,以无陪无卿」。
左右前后无正人,未有能高明者也。
四曰:欲视听不惑,莫若远小人。
某伏见州县胥吏,小人之尤也。
主持官中文书,日务咎恶,以变乱大人之聪明,行威福于州县,况百姓小民乎。
夫尊官大臣,德厚而位重,人又怖其威严,虽有疾恶之心,不敢辄明白于左右。
逊接之不以礼,茍求之不以财,则毁訾于上矣。
不然,或检较刑狱案牍,以求人之瑕疵,往往正直不阿之人,有中其螫者。
若是,从事无贤不肖,莫不畏之,畏者得常安,不畏者得常危。
执事固当察焉,不可信以威福也。
耳目于人,目司视,耳司听。
视非正色,谓之不明;
听非正言,谓之不聪。
故君子所近必正人,所习必正师,所观必正道,所听必正言
不以耳目近小人,不以小人乱视听也。
五曰:欲任官贤材,莫若赏罚善恶。
某伏见文武官僚中,贪邪秽罪为祸灾者,衮衮皆是。
其他有能洁一身,卓然自树立,不为世俗之行,百无数人焉。
若是人不可多得,今方州连邑,若得一二者焉,以其贤率其所不贤,以其善劝其所不善,然则执事又当别白之。
大凡君子与小人同居,必有祸害,其势固然尔。
在上位者,茍不察其人之贤与否,一概而视之,以是小人肆而常安,君子戚而常危,虽有志义之士,不可以有为也。
贤者虽有大罪必赦,故志得伸;
不肖者虽有小过必惩,故不敢为恶。
此沮劝之道尽矣。
六曰:欲考吏治,莫若询诸民言。
某伏见今之取吏拔才,多不得其实者。
窃以名声取人,盖有数路,夫名或得之于宾客僚友,或得之于贤人君子,或得之于吏,或得之于民。
夫巧言语以窃人之意气,令颜色以窥人之容貌,修鞭版以伺候其起居,饰厨传以恩勤其往来,若是终身行之惟恐不及,此得之于僚友宾客也。
文学治政事,以正己民师,不离经而用权,不先利而后义,其才德可以干大事,其公方可以格至神,此得之于贤人君子也。
终始以觊其利,茍且以求其安,处心不至于公,临事不极于察,文法舞于前而不运手足,货赂行于下而不加聪明,此得之于吏也。
不茍作一事,不轻役一功,不掊克而伤财,不苛暴而伤政,施一刑必当罪,决一狱必当情,抑豪夺而抚孤民,锄奸雄而长善士,此得之于民也。
以得之僚友宾客,孰若得之于贤人君子?
以得之于吏,孰若得之于民?
执事所属州县幕职官凡有百数,其间欲举一贤,黜一不肖,执事从何而听之?
听于民而已。
七曰:欲刑狱不失其情,莫若审克故失。
某伏见天下所授刑法狱官,皆不择材,至有庸常之人,素非习学经义,手持刑书,懵然无适。
从设有能者,盖不过拘挛文字,一执于法,岂有知助顺天意、推原人情者乎?
古人之学古入官,议事以制,子产铸刑书于鼎,叔向非之,盖谓不为刑也。
《书》曰:「人有小罪,非眚,乃惟终,自作不典,式尔。
有厥罪小,乃不可不杀。
乃有大罪,非终,乃惟眚灾,适尔,既道极厥辜,时乃不可杀」。
法原人情,无一定之论。
君子过失虽大,或不刑;
小人怙终虽细,或不宥。
仲尼鲁司寇,诛少正卯于两观,国人大服。
少正卯其罪无状,而孔子诛之。
善用刑者诛其心,不戮其迹,宁失于不经,不可失于情,圣人尚重其事。
今者,天下刑狱,皆为舞文巧诋之吏衣食于其间,欲望道涂无冤民,刑狱措诸地,未可见也。
执事茍能修礼以明律,通经而会权,有司不牵制于文,奸吏不容舞于法,要囚必得其罪,狱货不行于公,然后可以保安民情,清简庶狱矣。
八曰:欲赋与不伤于惠,莫若均节有无。
某伏见今之为政者,当国家多难时,无安邦固本之意,惟知在位掊克以伤于民。
某略以近事言之。
乃者,驱磨契书,自宝元之后,遂至二三十年,一概抽罚牙税。
大凡去井里、鬻田宅者,莫非穷民也。
愁忧无聊,父母妻子终年不免于饥冻。
今使输钱数千,舆隶鞭箠于前,文书督责于后,顾犹未死耳。
夫富家大户,多取之而不为虐,则寡取之,不可取者而复取盈焉,此徒欲穷饿人之肌肤,鬻人之妻子,以为益国也。
孟子曰:「今之事君者曰:『我能为君辟土地,充府库』。
今之所谓良臣,古之所谓民贼」。
《记》曰:「百乘之家,不畜聚敛之臣。
与其有聚敛之臣,宁有盗臣」。
季氏富于周公冉求为聚敛而附益之,孔子曰:「求也,非吾徒也」。
若是事,吾徒矧肯为乎?
若曰:近年西鄙寇边,军国用广,仓廪无馀,府廪无馀财,不得已而敢之,盖亦有道矣。
窃取近谕,如浦城县,户产六千三百有馀贯簿书凡五等,如欲取之,令计产而出钱,则可以获六千三百有馀贯矣。
而且有无贫富均给得所,官虽有补,私亦不伤。
至于科调之时,专委清彊之吏,民无私敛,输纳不艰,道涂无愁苦之声,仓廪有盈馀之蓄矣。
九曰:欲徵税时入,莫若宽其行商。
某伏见近年商旅不行,税课亏折,由上好暴徵也。
大凡商贾之人,多是富户,不窘于衣食,茍无百倍利,必不肯乐为。
况岁时羁旅,暴露风日,险阻万里,割亲戚之爱,以至老死于道涂,诚在乎利也。
今所历州县凡几处所,有司又尽笼其货,以夺其利,不惟无益,而又害之。
人知如此,孰若平居无事,衣食于家,何急以身自取其困?
上征之,不见其入,故其取愈多;
下利之,不见其赢,故其行愈寡。
今后如商人过客,可且一切宽之,往往岁取馀赢,必过数倍矣。
十曰:欲场务登赢,莫若罪其监守。
某伏见诸处,每令僧道色役人请买茶盐,或置簿拘管等夷人户,此大不可也。
夫场务课利,岁时有不登者,此诚监主者之罪也,不可移之于民也。
国家所禁榷茶盐酒条贯,罪狱非不严紧,今百姓身为盗贼,首冒白刃,争相窃贩,至死不辞。
官有巨积,过者不顾,何哉?
公私之利不侔也。
窃见天下主守官物,并是优差。
人吏持携数口,衣食其间。
当职者,茍非其人,又懵然耳,不顾利害,以此奸弊百出,寇攘官私,惟恐一日不获其利,肯有遗利于百姓乎?
某欲乞执事亲访官吏士民,建谋画策,有可以兴利百姓,改除故奸,宜令诸处场务一准其法,每岁课程,专责于监司,至于妄有申请,一切不行,自然场务澄清,课利日办也。
君子至于是邦,其故风遗俗,民情事变,不可不度知也。
故礼其大夫之贤者,询诸故老之成德者,然后惟其所施焉。
昔《皇皇者华》诗言:使臣虽在驰驱,常咨诹于忠信,故远而有光华也。
《干旄》美卫文公臣子多好善,贤者乐告以善道,思无以与之也。
执事干旄在郊,方当按行风俗,询访耆老,以助天子布宣恩德,未必不如古使臣之华、卫之臣子乐于好善。
某故不敢不吐私诚,惟恐其言之不足以告执事之左右,以副执事咨谋询度焉。
执事言足以取信于民,智不可以不谋于众,不私高明以侮正士,不役耳目以亲小人,以赏罚辨官材,以士民讯吏治,审刑狱以故失,节舆赋以有无,宽商旅以讥征,一场务以体制,其馀米盐之政,则有司存,执事但总持权纲,以观刑政大体。
若然,则闽越自宋七八十年以来,转运使之得人,独说执事也。
庶以涓埃之微,补益山海,伏望执事信而用之。
干浼尊严,无任惶恐战汗之至(《古灵先生文集》卷七。又见《宋元学案》卷五。)
声势:原无「声」,然下文有「下之声势必摧」句,故当以有「声」为是。
今据库本补。
五十首呈史尚书 其二十五 南宋 · 释绍嵩
七言绝句 押元韵
舍南舍北雪犹存,诚(读画斋本作试)对东风问小园
一夜小园开似雪,暗香浮动月黄昏陈天锡谢民师朱贞白林和靖
五十首呈史尚书 其五 南宋 · 释绍嵩
七言绝句 押支韵
月榭风亭绕曲池,野梅千树压疏篱。
暗香别有关情处,独倚栏干默自知温飞卿诚斋吕居仁谢民师
洪氏倦壳轩 北宋 · 潘大临
五言绝句 押东韵
封胡羯末谢,龟驹玉鸿洪。
千载望四谢四洪天壤同。
其一 宋 · 谢举廉
 押阳韵
万里一时开骥足,百年今始破天荒宋曾敏行《独醒杂志》卷二 《独醒杂志》:江西自国初以来,士人未有以状元及第者。绍圣四年何忠孺昌言始以对策居第一,里人传为盛事。故谢民师有诗寄孺云云,盖记时人之语也。)
三塔白龙潭淳熙元年十月 南宋 · 李时习
 出处:全宋文卷五八○一、《至元嘉禾志》卷二二、雍正《浙江通志》卷二一九、光绪《嘉兴府志》卷一○
漕渠出通越门,直西三里,斗折以北。
面其曲为今景德寺,前有三塔枕其流,流之深倍左右四尺,龙之所宅也。
寺有伽蓝,祠号顺德,龙王盖尝有封爵,莫考其所以始。
旧俗云:风樯雨棹,沦溺不测,往来者谓险迹江湖间,乃相与󸐅石韫舍利,建浮图,鼎足镇之,所谓三塔者也。
塔初成,炅光夜明,险害乃已,岂其依佛慧力,易暴以仁,如《华严经》所言,遂以福德有此珠宫贝阙耶?
《图经》亦不载始末。
元丰己未岁,有张君胜者作《三塔白龙潭》诗,其序云尔。
或云近岁有舣舟河上,夜半风雨晦明,迁之数十步,擢夫几殆。
然皆以此非深山大泽,且不考知其故,意故易之。
淳熙元年夏五月,潭之所大雨雹,殆阳不克也,克必过,过则为旱,已而不雨。
至于秋七月,孕者待雨秀发,荚者待雨坚好,有旨祷群望,最后筑坛,刑白鹅坎血以祠,蕴隆如故。
刺史毗陵张公元成顾曰:「将何以拯民忧」?
时习曰:「岁旱取虎颅骨纳之有龙湫潭中,可以致雨,法用长绠系之,雨足即出之。
先大夫尝行之京口,雨旋至,请加之于三塔之潭」。
公曰:「诺」!
献议者疑之。
夫事既亟矣,知之而不能行,欲行之而不勇不诚,谓吾民何?
于是绵蕝如法。
己未,公从僚吏出祷,小雨随之。
越三日丁酉,祷毕,蜿蜒云端,不终朝大雨,翼日又雨雹,绕佛庐震,而人虩虩然如在其左右,不涸不流,不萎不苏,岁以大熟,邦人大喜。
嗟夫!
十日不雨则饥,五日不雨则馑,今饥馑不作,盗贼俱无,人以为是故然,孰知龙之自?
乃即庙貌宠新之,命车命服,始追用王仪,丕宣厥灵。
客有过之者为时习言:「川泽之物,莫智于龙,上古之世有以龙名官者,官脩其事,则祷雨其艰哉?
厥后不能纪远,乃纪于近,近而民事为民师者,今或日所不给,又乌暇议龙之智,矧曰天地阴阳之事」?
其言似有旨,故并书之。
十月九日通直郎、知秀州嘉兴县事,毗陵李时习记。
洪玉父奏稿后 南宋 · 姚勉
 出处:全宋文卷八一三五、《雪坡舍人集》卷四一
江西龟、驹、玉、鸿之四洪,犹江东封、胡、羯、末之四谢也。
生恨晚,不及识前辈
宝祐癸丑,幸得与徽献公四世子孙述为同年生,暇日出公在思陵时奏稿。
某拜手读,曰:噫,此前辈文章也,意忠实而语精简。
今之葩华其文,以举子策体为奏对者,视此愧矣。
里后学姚某谨书。